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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你在挑逗我
  淳于妩眸光微动,‮子身‬忽的前倾,整个人蓦然凑到宫翊面前。

 她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朱轻启,吐气若兰,“亲爱的,笑一个。”

 淳于妩的举动,来得太过突然,宫翊始料不及。

 只觉至眼前的娇颜近乎贴面,携着清浅软香的气息回萦鼻尖,他不由呼吸一滞,再抬视线,撞进她眼底,那双含着期待的眸子光华粲然,他又是一怔。

 见宫翊有所反应,淳于妩出一抹笑意,不知想到什么,她眸底划过狡黠之,抬着他下巴的指腹,竟轻缓拂动起来。

 这一拂动,淳于妩忍不住在心底发出一声喟叹。

 不得不说,宫翊的肌肤实在是好,看上去无瑕似雪细腻如瓷,摸上去更是宛若凝脂白玉,绝佳的手感简直让人有种停不下来的节奏。

 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大神此刻的表情,依然有点冷。

 难道是被自己的举动惊住,所以宫翊还未反应过来?

 “嗯?”淳于妩便又催促般轻嗯了一声。

 拖长的尾音,上扬的腔调,有种说不出的慵懒,仿佛羽轻轻抚过心间。宫翊目光一瞬灼热,凝视住她,低低道,“阿妩,你这是在‮逗挑‬我。”

 淳于妩一愣,眨了眨眼睛,揽过宫翊的脖子,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清的声音道,“其实,我以为说是调戏更为贴切,你觉得呢?”

 只要能让宫翊的表情变得丰富多彩,口头上牺牲些许节有什么关系呢?何况调戏大神的机会,可不多得!

 果然,说完这话,淳于妩便见宫翊的嘴角破天荒的了一

 她登时心情大好,再度往前凑了凑,鼻尖抵上他的鼻尖,扬笑道,“来,像我这样,笑一笑。”

 然而,宫翊却仍是深深望她,许久,他才一声轻叹,手缓缓拂上她的发,有些无奈道,“阿妩,看你这般模样,我实在笑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

 “比起对你笑,我更愿意直接一些。”宫翊扣住淳于妩的后脑,毫无预警的吻向她娇瓣。

 “唔——”淳于妩霎时一骇,要知道她和宫翊虽是在马车的隔间,隔断马车内外那一层薄薄的帘子,实则什么也遮不住。外头还坐着好几人,甚至有长辈级的人物,他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吻她!

 意识这一点,淳于妩两颊飘上酡红,伸手推却,可宫翊纹丝不动,绵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承受不住,‮子身‬一软,只能任他掠夺。

 这一瞬万物俱寂,耳畔只剩他和她织的呼吸。他的吻温柔入骨,却又极尽霸道,吻得她几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车中响起一声轻咳,宫翊才连不舍的从淳于妩上移开

 淳于妩回过神,发现马车已经停了,她望向帘外隔间,只见古冰月几人正襟危坐,那面色却分明有掩不住的尴尬。

 淳于妩绯红的脸颊刹那愈发红透,恼怒地瞪向宫翊。

 宫翊却是面不改,伸手替她顺了肩上微的发,又理了理衣袍起身,道,“到了,我们下去吧。”

 外间的古冰月等人闻言,先行下了车,淳于妩平稳呼吸后,也跟在宫翊步下马车。

 脚刚沾地,淳于妩便觉眼前一亮。

 几步外的巷路尽头,大片江面如火远远铺开,两岸青山俱成朦胧黛影。及目之处天水一线,缀着披霞而归的点点白帆,天开地阔,江波浩渺。

 晚风夹着江水意拂来,令人心怡神畅,淳于妩深深了口气,脸上热意渐渐散去,她这才扭头望向一旁的府邸。

 深青的墙,暗底的门,匾额上的“楚府”二字极为简朴。

 宫翊的府宅竟然姓楚?

 淳于妩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又望向斜对面那处府邸,这一看,她整个人更是怔住。

 不同于身侧府邸的低调内敛,对面那府邸简直张扬到了极致。

 包金的大门前一对灿金雄狮耸立,高悬的匾额亦是纯金打造,其上龙飞凤舞的“楚府”二字更是镶着宝石嵌着玉,仅仅是一副门面,便让人深深感觉到这宅子主人“我很有钱,快来抢我”的土豪气质。

 最重要的是,这种瞬间被闪瞎眼的感觉,似曾相识。

 淳于妩不由又打量了几眼那匾额,脑中刹那浮起游那,被她撞坏的那辆土豪金马车。

 虽是一车一房,两种完全不同类的东西,可这画风分明是如出一辙。

 楚府,楚府——

 莫非…

 淳于妩豁然转眸看向宫翊,“原来这才是你用来混淆追兵的护身符。”

 宫翊没有立即接话,径直推开那扇暗底大门,府中便有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了上来。

 他示意那人领莫寻踪与古冰月等人先进去后,方看向淳于妩,柔声问道,“想不想去江边走一走?”

 淳于妩点头,“乐意之极,我正愁寻不着机会单独同你细赏此般美景。”

 宫翊凝望她一眼道,“赏景恐怕是其次。”

 将军府地底密道里,在凝碧咽气的那片刻间,阿妩整个人仿佛浑身竖着尖刺的小兽,对周遭一切充警惕与戒备,甚至连霜也未能幸免。

 她如此反常的反应,除了凝碧的死有蹊跷,他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淳于妩见宫翊的神色一派了然,清浅笑道,“你倒是懂我。”

 “略懂一二。”女人心海底针,哪能寸寸摸清。阿妩与他本是一类人,都习惯把思绪在心底,他能看懂的,不过是她未曾打算隐藏的部分。

 就如在她面前,他不会隐藏某些心思,布局,与手段,这是一样的道理。

 宫翊淡淡说着,转身从马车里取来一件湖水披风,搭到淳于妩肩上,“江边风大,你重伤初愈,当心着凉。”

 淳于妩心中一暖,将披风拢紧,伸手握住宫翊的手道,“走吧,再过会儿夕阳该全沉了,黑灯瞎火就真是什么也没得看。”

 “嗯。”宫翊回握住手中的柔荑,领着淳于妩往江边走去。

 巷路尽头临近江面处,修着平整的岸堤,紧靠这一带府宅的外墙。

 宫翊携着淳于妩沿着岸堤,朝他府邸坐落的方向,缓步往前。

 二人并肩走了小片刻,淳于妩在一处宽敞的岸边驻足,听着江水拍岸的涛声,她缓缓道,“水韵死时,凝碧失踪,水韵身上看不出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我至今记得她的眸子里全是错愕和不可置信,那神色分明是认得对她下手的人,且对那人毫无防备。因此我怀疑过凝碧,但后来得知长公主是幕后主使,我又一度以为,水韵是被她所杀,直至今再见到凝碧,我才发现,水韵其实并不是死在凝碧或者长公主手里。”

 “阿妩,你在凝碧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妥?”

 淳于妩抬起一只手,半握成拳,独独食指却伸得笔直,“凝碧死时,正是做着这样一个手势,直至咽气,她的食指也未曾有丝毫弯曲。宫翊,你应该知道这个手势通常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

 “意有所指!所以你怀疑…”

 “不是怀疑,是肯定,我肯定对水韵下手的人,当时就在密道中,就在我们中间!”

 “阿妩,仅仅因为一个手势,是否太过决断?”

 淳于妩‮头摇‬道,“若仅是一个手势,我断不可能如此笃定。宫翊,你不了解凝碧对我怀揣着怎样的感情,所以不会明白真正让我完全肯定的原因。”

 淳于妩理了理思绪,又道,“长公主曾以凝碧的家人作要挟,命她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后来被我察觉识破,她一直愧疚不已。既然她知道水韵已死,也就会想到我有可能把水韵的死,怀疑到她头上。在密道里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完全可以告诉我水韵不是她杀的,洗自己的嫌疑,然而她没有,她反而急迫的想要告诉我,杀害水韵的人是谁。若那人不在我们中间,她何必做那样一个手势?”

 宫翊闻言凝思,微一沉默道,“那人是谁,阿妩心里是否有底了?”

 “密道里的人无非是这几个,那夜你我在临江街的客栈偷听楚凤仪和萧擎密谋,水韵与你也不,自然不会是你动的手;莫医和绿浮当时并不在大楚,自然也不会是他们,至于霜,她原是你身边的人,你让我相信她,我便信她;如此,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宫翊淡淡道,“是冰月长老。”

 淳于妩点头,“月姨在大楚的‮份身‬本就是我爹的姨娘,水韵是府中婢女,自然认得她。即使水韵对她有所防备,也防不住神女清心术的催眠,当然不会有挣扎的痕迹。若对水韵下手的是旁人,我还可以一刀杀了,替水韵报仇…”

 “你不能杀她!”宫翊突然打断淳于妩。

 “我自然不会杀月姨,一来我打不过她,二来我身上淌着和她相同的神女一族血脉,她也算是我的长辈。”

 淳于妩叹了口气道,“只是,我想了这一路也没能想通,月姨为什么要对水韵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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