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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帽子
  黄林木落选的事情,在南湖成了笑话。在南州市里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虽然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有些人不高兴了,下面就有人要挨批了。

 李雁子被谭千秋狠狠的批了一顿。

 谢云又被李雁子狠狠的批了一顿。

 周宪国倒正因为受伤的事情躲过了这次是非。

 月16。也是农历年二十八,全中国‮民人‬都在准备过年时,南州市委下了一个任命文件。

 经市委98次常委会研究决定:

 任命黄林木同志为南平县县委委员、常委、副书记。

 楚平和谢云早就知道此事,两人拿着任命文件苦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让黄林木当不成副县长,可人家偏偏有能耐从乡长一步迈到县委副书记。

 “靠,这升官的度,比坐直升飞机还快啊。”从谢云办公室出来,楚平面碰到了县委办副主任林康,林康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随即说:“楚县长,雁子副市长和于部长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您看?”

 “这么快?”楚平知道李雁子肯定要下来代替组织谈话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你去向谢书记汇报。”

 黄林木也早得到了消息切都收拾好了,当天就跟着李雁子去南平县报道了,从这之后即使是过年也没回南湖。

 听说黄林木父母都被他派人接。到南平去过年了,连他在南湖县城姐姐一家也是在南平过的年。

 本来大家以为黄林木要去省。城华州过年的,没想到他倒能将周大‮姐小‬叫到南平来和他一家过年。

 “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老爸;革命工作干的好,不。如讨个好老婆。”自从黄林木到南平县当县委副书记后,南州市,特别是南湖县传开了这句民谣。

 “影响太坏了!”南州市老市委书记,南下干部叶添秋。到南湖县来看望老朋友,听到这个消息后,当场就拍着桌子骂娘了。

 “叶老真的骂娘了?”楚平问随行陪同的周大海。

 周大海在年后,再次升级成了民政局局长。

 “恩,叶老很生气,说要去省里找丁书记说说这事。情。”周大海是目击证人,但他只将这事情告诉了楚平。

 过年后,一切工。作走向了正规,但谢云却心情不佳,一直对工作提不起热情。

 楚平知道,他是担心得罪了江南周家,黄林木这事情,听说周家老爷子很生气,估计后果也会很严重。

 周家一向是睚眦必报的主,这次黄林木落选,总得要人负责,这最好的人选自然是谢云了,是以谢云就没了心情干工作了,连过年都没过好,过了年后也都是忙着去疏通关系。

 只是江南虽大,可周家也神通广大,除非谢云能只手通天,不然他仕途只怕是差不多了。

 果然,1996年4月22,星期一。

 南州市委常委会做出决定,免去谢云同志南湖县委委员、常委、书记职务。任命谢云同志为南州市委政策研究室主任。

 不过新县委书记并没任命,暂时由楚平主持县委和县‮府政‬工作。谢云的任免,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大家都有话要说,但谁也不会傻到去为谢云说话。

 谢云虽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只得灰溜溜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南湖县。

 楚平突然感觉到了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开始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文浩,你和县委办联系一下,谢书记告别会,一定要搞得漂漂亮亮。”虽然谢云决定黯然离去,但楚平认为无论如何,县委、县‮府政‬这帮人,还是要给谢云一个公平的告别。

 听了楚平的话,谢云想了想毅然说:“好,楚平,脸都丢光了,就更不怕再丢一次,我明天走。”

 当天晚上,在县委招待所,楚平牵头为谢云告别。

 所有县委常委,所有副县长和人大政协的两位头头,这天晚上谢云倒是没喝多少酒,楚平却喝的酩酊大醉,是被周大海和周文浩两人抬回家里的。

 半夜醒来,楚平只感觉到渴的要命,正要伸手挣扎着起来拿水喝时,一杯水递到了他面前。

 抬头一看是李嫣红。正穿着睡衣俏生生的站在他前将被子递来扶着他的后背。

 “头疼不?”温柔的问候来得是那么的及时。

 “有点。”楚平也不知道为啥,今天晚上他怎么这么拼命喝酒,到最后连谢云都劝他少喝点。

 “躺下,我帮你。”

 楚平顺从的躺下,他知道李嫣红拜那老师傅为干爹,以供养他后半辈子为代价,向老师傅学了他的祖传‮摩按‬手法。

 祖传手法到底不一样,只‮摩按‬了二十分钟,楚平就感觉整个人舒服轻松很多。

 头不疼了,这才开始有心情想其他的东西。

 “你,怎么?”楚平刚要问你怎么来了,却看到李嫣红弯时从睡衣里出的两个半圆球的东西,忍不住喉咙咕咚一下,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着了。

 “我怎么了?”李嫣红正专心的给楚平‮摩按‬‮腿双‬,这是她学成后,第一次给男人‮摩按‬,所以她多少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手艺,学时她都是以姐姐李秀然为模特,在姐姐身上摸捏敲打。

 虽然人体差不多,但毕竟‮女男‬有别,这二十分钟下来,她已香汗淋漓,听楚平这样没头没尾说了一句,以为楚平不满意她的手艺,连忙焦急的问。

 “德。”等看到楚平的动作,脸一下就变成了枣红色,比关公还关公。

 李嫣红用‮摩按‬和其他各种方法,勾引过楚平不下五六次,可每次都在最后时刻被楚平逃掉了。今天得知楚平喝醉了后,李嫣红连忙赶到他住的常委楼后,周文浩出来接她,她连忙给楚平收拾。

 周文浩和周大海其实也喝了不少,李嫣红恶化楚平的关系他们也清楚,见李嫣红来了两人虽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后周大海聪明,给关山打了个电话。

 “让她照顾楚平把。”关山想了想,和周大海说,“男人喝多了,没个女人照顾怎么行。”

 周大海一听连忙和周文浩开溜,两人也想回家找个女人照顾照顾,不然这喝下肚子的酒,怎么解决都不知道。

 今天,李嫣红却一点勾引楚平的心也没用。和楚平认识这几年来,从来没见楚平喝醉过,今天看着他这醉得不醒人事,躺在地板上不肯翻身的样子,心里感觉到一阵疼。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楚平背上去,这才去打水给楚平擦‮子身‬。虽然将楚平了个光,即使碰到那也像喝醉了一样,东倒西歪不听话的小楚平,李嫣红也没动什么念头,只是一心想给楚平擦干净一些,让他睡的舒服点。

 给楚平擦‮子身‬的过程中,不老实的双手将盆子打翻,一盆水都淋在了李嫣红的身上,等收拾好楚平全身后,李嫣红这才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将楚平宽大的睡衣找了出来套在身上。

 本想靠着楚平睡一觉,但担心他半夜醒来渴了,就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关注楚平。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看楚平老盯着她那晃动着的两个圆球,李嫣红将睡衣往上一拉,遮住了大部分,就在她拉衣服的瞬间,楚平透过空隙看到了倒垂着两个大白兔,下面的小楚平突然一个鲤鱼打站了起来。

 “鬼!”李嫣红用柔荑在鼓气的帐篷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刺得楚平坐直身将她搂住。

 迟疑了半秒钟,两人就翻滚在一起。

 等平静下来,李嫣红已从少女表少*妇了。

 “疼吗?”望着单上一摊猩红,楚平这才有了怜香惜玉的情绪,刚才他就像一匹缰的野马,根本就来不及想李嫣红是不是第一次,放开身心在她那肥沃的草原上肆意纵横,直杀得李嫣红丢盔弃甲,叫饶不迭,最后才一泻如注。

 “你说呢。”李嫣红娇羞的拉过毯子盖在身上,却不忘飞起玉脚踢楚平一脚,差点将他踢下去。

 在上依偎了好久,楚平看看头的闹钟,已经五点钟了,连忙翻身下去冲洗。

 两人在浴室里冲洗嬉戏一番,楚平这才穿上衣服匆匆赶往县委招待所。谢云来南湖这么久,一直害住在县委招待所。

 刚一进招待所,他被院里的人群吓了一跳。

 “楚县长。”

 “楚县长…”

 见楚平进来,众人连忙和他打招呼。

 楚平抬头是各乡镇的书记镇长,还有一些是县里各行局的头头,这才想起干部大会后,楚平和崔瑞说过一句话,估计这帮人是冲着自己那句话来的。

 “你们这是?”虽然心里有底,但楚平还是装傻的问了问崔瑞。

 “我们来送送谢书记。”崔瑞呼哧呼哧的着香烟说。

 “好。”楚平没说什么,一个个去和他们握手,握手一遍后,这才现全县刚好一半乡镇的书记们来了。

 谢云住在招待所后院,这些人半个人都在前院呆着,并没惊扰到谢云。楚平看了看院子里十来个人,抬脚往后院走去。

 “谢书记。”楚平到后院时,谢云已经起收起停当,他昨天晚上就说好了,今天一早六点半出。

 看看谢云的办公室,楚平眉头皱了皱,他的秘书居然还没到,司机到老早在外面将车动好了。

 “就走?”楚平看出谢云有些留恋。

 “走!”谢云的东西,实际上都在昨天装上了车,今天也就只有两个包。

 楚平帮他提着两个包,谢云过来抢了一个去,楚平也没特意要帮他拧两个,提着一个包跟在他身后出门了。

 “谢书记,对不起,我来迟了。”两人刚出谢云房间门,招待所所长和谢云的秘书小肖跑了进来,来接他手上的包。

 谢云没说什么,将包给了秘书小肖,抬腿就走了出去。

 “楚县长。”两人看到楚平在身后,脸刷的就红了,招待所所长连忙过来接楚平的手上的包,楚平将包给了他,没看两人一眼也抬腿梗着谢云出去了。

 “楚平,这是干什么?”等到了前院,看到院子里十多个人,谢云回头问楚平。

 “谢书记,这可不关我的事。”楚平看关山、崔瑞等人分成两列站着,连忙说,“他们都是自己赶来的。”

 “好,大家的情我领了。”谢云下了台阶,走在两列人中间,一个个和他们握手,这些书记们脸上笑着,叫声谢书记,都双手紧紧的握着谢云的手,话不多,最多说句:“谢谢谢书记。”

 等握完了手,谢云也走到了招待所外院门口,看了看打开着的门和外面的停着的车子,他回头朝南湖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多谢同志们,在南湖这一年多,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谢谢你们。”

 “还有,楚平,也谢谢你!”谢云握着楚平的手,用力的摇了几下,没有说话毅然离去,大步跨出招待所大门,上了车和驾驶员说:“出。”

 楚平等谢云的车子启动了,这才上车让驾驶员跟在他车子后面,院里其他人也都上了车,跟在了楚平车后。

 一列车队二十来辆车,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

 从反光镜后看到后面的车队,谢云眼眶中噙了泪水。到了南湖和南江界处,他很想下车再和楚平他们告别,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下车。

 到南州市委政研室报道后,过了半个月,谢云被派为南州市委副秘书长、驻京办主任。做了半年驻京办主任,谢云调任国家展计划委员会投资司,当然这是后话。

 谢云调走后,南湖县县委书记这个帽子空着。有帽子空着,上上下下的人自然都有了想法。

 “楚平,这位置你就不想?”送走谢云后第二天晚上,楚平在淡水山庄和关山等人聚聚,商量谢云走后该如何应对新书记,关山却另辟蹊径问楚平。

 “我?”楚平刚当选为县长,倒还真没想过县委书记这个位置,而且自己这几年进步也够快了。

 9岁。南州最年轻的县长,也是江南省最年轻的县长之一。

 “你就不行?”关山看着整穿梭着给大家上茶的李嫣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男人可是不能不行的哦。”

 “黄林木这样的人,都能做县委副书记,楚县长你要不做县委书记,就真是没天理了。”从防汛抗台后,崔瑞和楚平走的很近。

 “别人和人家比,人比人气死人。”楚平笑了笑,以前还真没有要这么快当县委书记的想法,但自从黄林木从乡长直接升任县委副书记后,他也觉得自己当县委书记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今天关山这样倒让他这种渴望更深了,只是他知道这事情不能轻易表,即使是在关山等这些心腹面前,也不能表现得太过。

 “这事情还是在说吧。”楚平想了想说,“盯着的人多着呢,我的竞争力不大,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把现在的工作干好。”

 从淡水山庄回到家里,楚平看着冷清的家,想着淡水山庄火热的李嫣红,想着远在特区的杜欣和宋丽,突然间觉得内心是那么的孤寂,有了一个想结婚的念头。

 宋丽在年前就递了辞职书,县委也批准了她的辞职,她现在已经是杜欣公司的总经理。

 躺在上,楚平献给杜欣打电话,电话不通。

 只得再给宋丽打电话,宋丽的电话倒是迅接了起来。

 “欣欣去‮国美‬了。”接起电话,宋丽先就说,似乎知道楚平已经给杜欣打了殿后似的。

 “怎么老往‮国美‬跑,你帮我看着点她。”楚平心里一阵心疼,最近这些日子,感觉到心身一阵的疲惫,甚至都有了像宋丽一样,辞职去特区的想法。

 要不是杜欣死活不同意,他还真要将这想法和于说说。

 “欣欣说,‮国美‬那边有了江楚姑姑的消息,她就亲自去跑一趟。”宋丽腻腻的笑着说,“她想给你个惊喜,你可别说我告的密。

 “真的?”姑姑有消息了,上次看过了照片,这次杜欣去应该是直接接触了,听宋丽的话那是已经联络上了。

 挂了宋丽的电话,楚平决定过几天就去特区一趟。

 “这个帽子,有人定了下来。”过了两天,楚平去南州市看望刚出院的周宪国,向他探听南湖县委书记人选,周宪国笑而不语的说,“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定了,好几个人定了。”

 “有人定了,谁啊?”楚平心里琢磨着,能让周宪国说丁了这官帽的人,至少也得是副省长级别的了。

 “不可说,不可说。”周宪国神秘一笑,不过最后和楚平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暂时三五个月,市委不会向南湖派县委书记,这对你来说,是机会也是挑战,能把握住吗?”

 周宪国这话有很深的玄机,似乎在暗示楚平,至少这半年,南湖县是楚平作主,那这里有他的机会,当然也会遇到别人的挑战,甚至还会遇到别人的阻击和陷害。

 只是楚平不明白,既然有人定了这个位置,怎么还会轮到自己头上,难不成到时候自己还真有可能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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