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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秦南没有想到,那天晚上,他和宋雅欣被王晓菲堵了个正着,而在宋雅欣狼狈地逃出了“矿难”般的境地后,王晓菲并没有像他想像得那样会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或者骂她个昏天黑地。王晓菲根本就没有那样做,她显现出的平静几乎让秦南步入了十里雾中,他已经无法找到北。他开始寻觅王晓菲之所以不“大打出手”的原因,他似乎觉得那是王晓菲太爱自己的缘故。那‮夜一‬,他畅游在思维的海洋里,最终找到了他们情感的归宿。他仿佛相信她已经几次表示要和他结婚,那是真诚那是真爱那是她情感世界的‮实真‬独白,是这种心理,也只有这种心理,才会让王晓菲将那份让一般女人无法忍受的感觉抛到九霄云外,而表现的那般雍容大度。

 那‮夜一‬,王晓菲是在秦南家里度过的,她依然和秦南同共枕。当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秦南感觉到了自己完全像是置身于一个没有一点儿狂风袭击或者是微风吹拂的平静的湖面上。秦南的所有担心都已经转移到了宋雅欣的身上,他最担心的就是实在不好在宋雅欣的面前代了。

 就在秦南临出门的时候,王晓菲还没有起,当她已经感觉到秦南要开门的那一刻,她把秦南叫了回来。秦南站在那里,听着王晓菲眼含热泪,说道:“我想过了,昨天的事我是有责任的,我既然和你同居,却又没能天天陪伴在你的身边,让你无法得到慰藉和精神上的足。你抓紧把这套房子处理了,早一点儿了事,我们早一点儿结婚,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到这里来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的情感。你办完这些事后,我们就搬到我的别墅里去,我们就在那里结婚。我太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了。”

 秦南听到这些,什么也没有想,身上的荷尔蒙一下子加速了分泌。他有几分激动地走上前去,把盖在王晓菲身上的被子掀了起来,又在她的脸上亲吻着,而后就向王晓菲的部延伸,他像是画地图一样,把口水留在了王晓菲前那隆起的山峦和腹部那开阔的平原上,正在他还要向王晓菲领海深处延伸的时候,王晓菲坐了起来,颠覆了他的远航。

 在报社办公大楼的走廊里,秦南已经无数次地与宋雅欣擦肩而过,秦南带着歉意几次想和宋雅欣说话,而宋雅欣始终就没有给他机会。秦南几次打过宋雅欣的‮机手‬,宋雅欣根本就没有接听。而宋雅欣办公室的座机,他又不敢打,那是因为宋雅欣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办公,秦南不想找那个麻烦。一天晚上,秦南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又一次拨通了宋雅欣的‮机手‬。那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超过他们正常下班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宋雅欣并没有离开报社。在电话响过一段时间后,她还是拿起了那个电话。

 “干什么没完没了的?”宋雅欣没有好气地吼道。

 尽管秦南对宋雅欣会对他抱以何种态度是有所准备的,可他还是没有想到,她在电话里会让他吓了一跳。他还是努力地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慢慢地说道:“你还没走?”

 “走没走和你有什么关系?”宋雅欣几乎还是吼着。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你这样吼,有什么用吗?”

 “我吼不吼,你管得着吗?你如果不愿意听,就把电话挂掉。”

 秦南感觉到尽管宋雅欣还是吼着,可他已经有机可乘。如果她永远都不想与自己交流了,那她就应该当机立断自己把电话挂断才对。于是,秦南说道:“我很想和你出去坐坐。”

 “我没那份心情。”宋雅欣想都没有想,就回答道。

 秦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要不,你就到我办公室来坐一会儿?”

 宋雅欣没有回答就把电话挂断了,秦南本以为她是答应了,也就在那里等着她了。20分钟过去了,宋雅欣一直没有出现。他又拨通了宋雅欣的‮机手‬,宋雅欣根本就没有接听。秦南不相信她离开了报社,他把电话挂断后,就去了位于他办公室楼上的宋雅欣的办公室。

 秦南走到宋雅欣办公室门口时,发现了她的办公室的门开了一条。他敲了敲门,门里边没有任何反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他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当他走进办公室里的那一刻,才发现在里面那间办公室里,宋雅欣正在她的办公桌前坐着。台灯下,宋雅欣的那张脸上依旧布云。秦南慢慢地走到宋雅欣跟前,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宋雅欣头也没有抬,先开口说了句:“来干什么?”

 “就不想再见到我了,那可能吗?”秦南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宋雅欣还是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道。

 秦南没有急于回答宋雅欣的话,而是从墙角搬过来了一把椅子,在宋雅欣办公桌前坐下,他正好坐在宋雅欣的办公桌的另外一侧。那一刻,那张办公桌俨然成了一条无语的疆界,那疆界就像是一条河,时间在那条河中静静地过——他们相对无语。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秦南耐不住那份寂寞,开口说道:“你已经下决心了,那我是不该来了?”

 “本来嘛,本来就没有必要来。你当着王晓菲的面那样羞辱我,说是只想过要娶她,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这不是别有用心吗?”

 “你也没告诉过我你会嫁给我呀。在那种情况下,我能不说我只想娶她吗?况且,我们真的已经决定结婚了。”

 宋雅欣抬起头,高声地说道:“你是个骗子,你是个十足的大骗子。你和她都要结婚了,还在骗取我的感情…”

 秦南把她的话打断了:“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叫做我骗取你的感情,那天晚上,你在我那儿,不管是我主动要留你,还是你主动要留在那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时就已经知道我马上就要和王晓菲结婚了,你总不能说那天晚上我是把你绑架到我上的吧。”说到这里,宋雅欣把头转向了一侧。秦南接着说道:“既然是那样,你怎么好说是我在骗取你的感情呢。”

 也许秦南的这些话还真的说到了点子上,宋雅欣没有再大声和秦南争吵,只是胡乱地争辩了几句。秦南说道:“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想问你,告诉我实话,如果王晓菲没有想嫁给我的话,你想过要嫁给我吗?”

 宋雅欣把头转了过来:“能,我能,你把王晓菲辞掉,我就马上离婚,嫁给你。我恨她,我现在很恨她,她竟然敢当面让你羞辱我。”

 “你现在还在意那些干什么?不那样做,那天怎么收场。我现在还觉得应该感谢她呢。她如果真的让你的老公来接你,那怎么办?尤其是如果真的要来单位闹一下,你我还能在这儿呆下去吗?那还不成了全市新闻界的头号新闻。”

 “我量她也不敢,她要是那样做,她还想不想和你结婚?”宋雅欣把头转回了原位,看着秦南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也别说敢与不敢,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这种东西是没有办法用常规思维去判断的。比如像你…”宋雅欣把秦南的话打断了:“我不是东西…”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南就哈哈大笑了:“你确实不是东西,你确实不是东西。”

 宋雅欣也笑了:“谁说我不是东西?我是东西。”

 秦南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你是东西,你确实是东西,而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呢。你是个什么东西?”宋雅欣不再笑了,严肃地说道。

 秦南还是在笑着,一边笑一边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个东西。我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宋雅欣大声地吼了一声,吼完,就站了起来,从办公桌的里侧转到了外侧,站在秦南的跟前用手揪住了秦南的耳朵:“还敢不敢拿我开心,还敢不敢拿我开心。”

 秦南坐在那里,把宋雅欣拦抱住,任凭宋雅欣揪着他的耳朵朝上拽去。

 这天晚上,他们没有再去别的什么地方,那是宋雅欣执意不去。她唯恐王晓菲会再度关心她和秦南的行踪。他们一直呆在宋雅欣的办公室里,直到很晚才离开。而这间办公室里,只有宋雅欣办公桌上的那盏比萤火虫光明不了多少的台灯始终都在亮着。

 让秦南感觉满意的是,几天来,他一直吊着的那颗心,算是放下来了许多。因为宋雅欣又一次地让秦南感觉到了她作为女人的一面。

 几天后,秦南已经顺利地把房子卖掉,他把钱如数地还给了张恒,所剩已经不多。可他的心里还是欣慰的,他在盘算着,他很快就会成为王晓菲别墅里的主人。

 就在新的房子主人给秦南规定的期来临的最后两天,秦南有些着急。因为他已经几天没有见到过王晓菲。他不断打电话找她,可王晓菲的‮机手‬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这让秦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又想到了宋雅欣,他打电话问她应该怎么办?宋雅欣平静地告诉他,王晓菲平时住在哪里,你就去哪里找她。可宋雅欣仍然不知道王晓菲还有一处别墅。

 按照宋雅欣军师般的指点,秦南照着她说的话做了。秦南知道王晓菲是不常去她的别墅的,因为她觉得一个人住在那里过于孤单,尤其到了晚上,总有些害怕。可秦南还是去了那里,呆在王晓菲别墅的门口等了好长时间,始终不见王晓菲的身影。就在他对找到王晓菲失去信心的时候,王晓菲犹如天降般地打来了电话。那一刻,秦南的心里高兴极了,他的那颗心像是赤地暴在了雪地里已经良久,突然间沐浴了阳光的‮抚爱‬。此时,秦南并不知道,那是王晓菲已经去过秦南家,发现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整装待发时,她断定这已经是最好的时机了,才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已经找过我了吧?”王晓菲的情绪是平静的,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当然已经找过你了,我以为你已经失踪了呢?”秦南生气地说道。

 “哪能呢,我是主角,戏还没有演完,我怎么会离开这个舞台。”

 “好了,先不多说了。眼下我最着急的是必须在这一两天内把房子交给人家,我的东西还没有搬出去呢。”

 “着急结婚了,是吧?”

 “结婚早点儿晚点儿都行,可我的房子得马上倒给人家。你得让我搬过去呀。”

 “哈哈哈,别急呀,咱们也得商量商量来,看看怎么办好哇,你说呢?”王晓菲依然沉得住气。

 “那好,咱们就回家吧?回家再说。”秦南说道。

 “回哪个家?”

 “是啊,回哪个家呀?”秦南这时才像是大梦初醒,他已经不知道家在何处了。

 王晓菲猜出了秦南的心事,便说道:“这样吧,我们去维也纳大酒店,你在三楼的红玫瑰包间等我,我已经在那里订了房,一会儿见。”

 40分钟后,秦南从王晓菲的别墅门口驱车赶到了那里。他匆匆地站在手扶电梯上往三楼奔去,可他还是觉得电梯行进的速度太慢,他在运行的电梯上还不时地往上走着。当他走进约定好的包间时,发现王晓菲并不在那里。他自己坐在那里,十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见王晓菲的到来。他就又一次拨通了王晓菲的‮机手‬,可王晓菲的‮机手‬又已经关机。正在这时,一个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客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姓秦吗?”

 “是,我姓秦。”秦南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您叫秦南,是宁都市报的秦总吧?”

 “你怎么知道的?”秦南有些不解。

 “啊,是这样的,下午,有位女士在这里订下了这个房间,后来,她又说她有事来不了了。她委托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说着,女服务员就把拿在手里的信交给了秦南。

 秦南接过信后,愣愣地坐在那里,他的心跳不断地加速,他的脸也开始升温。

 女服务员又问道:“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没有,没有了。”

 女服务员离开包间后,秦南迅速地把信打开。那是一封书写的十分认真的信件,显然,那是王晓菲写给他的。秦南用发抖的手,擎着那封信,他是没有想到王晓菲会给他写信的,他更不知道那信上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一种不祥的感觉慢慢地弥漫了他的全身…

 秦南:我不会再去见你了,这是你所没有想到的吧?但这却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你没有这种思想准备而已,那是你的愚蠢。你更不会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多年非婚非爱的生活。

 当我已经做出选择,也就是说,当我决定用这种方式与你了断的时候,那还是始于最近的一段时。也就是我不断地正式和你提出要嫁给你的那一刻,才开始萌生了这种想法。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嫁给你,如果非要说以前还曾经产生过一丝那样的念头的话,而后来根本就没曾有过。尤其是当我正式提出来,从趋一地催着让你娶我的那一刻开始,那根本就不是我内心世界的‮实真‬期待。

 这样说来,你像是我股掌上的玩偶。其实不然,那完全是一种颠倒,是一种是非曲直的颠倒。我可以自豪地说,我的形象,也就是说上天赋予我的自然美,是我的同类中的女少能媲美的。可我并不是那种以此作为资源,而意在从男人手中索取后,还会反咬一口是被别人玩了的那种卑微的女,那被我所不。我不屑于用那种方式活着或者说那样做人。尽管这样,可我还是想说,我才是你股掌之中的真正玩偶。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区别我所说的我的感觉和那些别的女孩儿或者女人们在和男人们你来我往后,而没能得到她们所期望得到的东西时,再大呼上当的质。

 我现在想告诉你,我恨你,我恨你这般道貌岸然的阔官大佬,我恨你这般装腔作势的伪君子。我恨不得将你将你这样将你这类男人置于死地,而让你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点儿生存的空间。我在和你的交往中,越来越深切地感觉到,直立行走的,不一定都是人。可惜,我为了学会在茫茫人海中如何辨别人的本领所付出的代价,似乎是过于沉重了。我又不想成为法律之箭的目标,我才选择了让你走上一条无家可归的末路。而我又不想因此承担一点儿法律,哪怕是道义上的责任。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的心理已经‮态变‬。其实,全然不是。

 坦白地说,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到目前为止,我还只爱过一个人,不管我现在对他是爱是恨,那毕竟已成为我生活的记忆,那个人就是我当初的男朋友。我是真心地爱着他的,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他,不仅仅是金钱,不仅仅是我的体,更重要的是我的灵魂和我那无与伦比的爱。他的离去,让我的爱受到了兽的强xx。我几乎痛不生,我从来就没有在别人面前谈起过我的这种感受,当然也没有在你面前谈起,我曾经几次想到并实践过‮杀自‬,那100片的安眠药都没能让我悄然睡去,后来才知道,那些药的成份几乎都是由淀粉组成;而我轻轻开启的煤气开关也没有能让我安然走进我当时期望的天堂,那是因为就在那天一个邻居装修时,关掉了通向我当时临时住所的煤气开关…

 从那儿以后,我才觉得是上天不时地眷顾着我,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可当我几次从死亡的边缘徘徊而归的时候,我却又无家可归。那处让当今的一般人都羡煞至极的我的那套别墅,怎么能够安顿下我曾经受伤的心灵?

 正是这个时候,你给我了一丝安慰,那是在除了我的初恋的男友之外,你是我亲密接触过的第一个男人。当我把我的‮体身‬贴进你的臂膀的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我这艘已经搁浅的船,驶进的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啊!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让我渐渐地感到了寒冷,让我慢慢地感到了从‮体身‬到心灵都在打颤。你用双手‮慰抚‬了我的体,可你却没能‮慰抚‬我的心灵。那时,我曾经努力地想把我的初恋男友忘掉。可你无法让我做到这一点,你也不可能做得到。现在想来,我只是在自己心灵最空虚而又最需要‮慰抚‬的时候,你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那时我已经不想再继续做你的“客户”而你却继续和我进行着生意场上的易,只是拓宽了易的领域而已。当我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你才成为了我索取的对象。此前,我把你利用工作之便为我在生意场上提供的方便与援助,都看成了那是我们的共同需求,我并没有要摧毁你的意思。可当我已经投身于你的怀抱,需要心灵的安慰而又得不到安慰,你却依然假安慰之名而行快乐之实时,我就对你产生了反感,而这种反感愈演愈烈,直至不久前,我亲眼目睹了你与你的宋大处长在洗浴中心“偶然碰到一起”的那般情景时,我才真正地萌生了要正式“嫁给”你的想法。

 其实,我在和你时断时续的同居生活中,不止一次地感觉到了除了你的夫人和我之外,你还有女人,至少还有一个女人,她不时地出现在你的身边。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你的家里发现了我所用过的那仅有的一点儿东西曾经不时地有人动过,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你,因为你除了和我一起在家里洗浴之外,从来就不曾自己单独在家里洗浴过。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凭着我的感,凭着一个女人的感,我当然会断定那个人肯定是个女孩儿或者女人。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即便是再现代,还不可能让佟雪为了一次洗浴而轻易地穿越太平洋的彼岸。而那个人是谁呢?当然不需要我去揭开这个秘密。我是不屑知道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的宋大处长或者是什么别的人,都无关紧要了。我想告诉你的是,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在和我保持着那种关系的时候,你还和宋雅欣亲密着,我才下定了要”嫁给”你的决心。而我感觉到你们之间的那种关系,远比你和我的关系更具有商业质。至少,我在我最困难而又无助的时候,我想得到我需要的东西的时候,我对你的期待与梦想是朦胧而真诚的。而你们之间却龌龊无比,你们不仅亵渎了‮女男‬之间的那种美好情感,还让如今‮女男‬之间的那种金钱下的易更具商品化。你们既成了如今已经被铜臭亵渎了的男女爱的腐朽的标本,也为类人猿在向人类进化过程中而没有完成的进化所遗存在人类身上的动物特征,做了最恰如其分的注解。

 你不想让我提到你们在电子邮件中谈到的那些内容吧…

 秦南,不仅是我不会嫁给你,宋雅欣就更不会嫁给你,你不用幻想了,因为她和我比起来,她的如蚁附膻,算是女中的另类,那仅仅是我的感觉而已,但这种感觉已经足够了。我已经说过,我之所以正式提出要和你结婚,那就是始于对你的恨,这和爱全然无关。因为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只是在那一刹那,曾经对你抱有过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恨,那是始于我发现了更多的秘密。你利用你手中的权力,用最卑劣的手段,用最可的行径,填补着你最肮脏而又最深邃的望的沟壑…如果没有我知道你太多的秘密这个基本前提的话,你是不可能答应和我结婚,甚至都不可能在我向你一次次地在你看来已经是无止境地索取的情况下,还能长期与我同居。当然,当我离开你的时候,你难能找到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了,但找一个能让你得到足的女子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因为你可以利用你手中的权力,而那权力还可以让你走得更远…

 我现在所希望的就是你期待和我结婚的日子早一天到来,因为那一天到来之时,就将是你无家可归之

 那是你应得的报应。

 顺便劳驾你转告宋雅欣,告诉你的宋大处长一声,在我看来,不管她怎样机关算尽,都不会达到她所预期的目的,当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担心她的灵魂怕是找不到一处安静的处所,这绝不是我的诅咒,而是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作为一个女人,她为了得到真爱以外的东西,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女自身的负荷,已经远离人太远太远…

 秦南,请允许我不想说再见了。

 王晓菲九月十六秦南一口气把这封信看完了。

 对于秦南而言,这无异于像是当年的广岛上空爆炸的那颗原‮弹子‬。他把信放在了桌子上,用两手擎住了脑袋,不断地晃动着。

 就在秦南只剩下最后一天必须从他住的房子里搬出去的那天晚上,他还是说什么也不相信王晓菲就会那样的离开了他。他去了王晓菲的别墅,在王晓菲的别墅前,坐在车上足足等了她‮夜一‬,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甚至都没有见到别墅里的灯亮过。当他就要离开那里的时候,还是别墅区内的保安告诉了他,那个别墅里的主人几天前已经把那幢别墅卖掉了。

 就在那天上午,秦南没有去单位,他离开了王晓菲别墅时,最先想到的是宋雅欣,他把电话打给宋雅欣的那一刻,他在电话中呜呜地哭着。不管宋雅欣问他什么,他都不说。没过多久,宋雅欣就从单位赶到了秦南家门口的上野茶社,秦南已经坐在最里面的一个隔断内的茶桌旁了。当他看到宋雅欣走到自己跟前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像山洪暴发那般一下子涌了出来,这让宋雅欣紧张了起来:“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秦南只是一味地掉泪,还不时地伴随着轻轻地呜咽声。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宋雅欣有些着急。

 秦南从口袋里把王晓菲给他的那封信掏出来,递给了宋雅欣。宋雅欣接过信后迅速地把信打开,她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秦南从宋雅欣不断变化的眼神中,已经感觉到了她内心的变化。

 宋雅欣看完信后,心里是想笑的,却笑不出来。之所以笑不出来,还不完全是因为眼前的秦南的这副德行让她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更因为她自己的心里也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她没有想到,自己算是机关算尽,可怎么就没有想到王晓菲执意要和秦南结婚的真正用意呢?

 秦南见到了宋雅欣,并没有改变他必须马上搬离那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家的命运。他和宋雅欣分手后,还是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不得不让搬家公司把自己的全部家当,搬进了他的一个朋友在那里负责看管的归属一家商场的多年前开挖的人防工程的防空里。 HaM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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