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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熬了这么些天
  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傅容凡抱着舒怜坐进车里,看着失了方寸的韩澈被踢倒在地,重重的一阵铺头盖脸的殴打下来。“别死了。”声音不大不小让他们能听得见,傅容凡摇上车窗,将那一片混乱隔在窗外。***

 还真是比想象中的顺利呵,傅容凡微笑,想起那个素来狂妄得不可一世的任辰风面色铁青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如果他把这小妞送回任辰风那里,那个家伙不知道该有多开心。

 好吧,不是开心,他肯定会踹上他一脚,然后再美滋滋的把这个小女人抱上。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对他的性格,还真是摸得相当透彻。一举两得啊。

 正要发动汽车,却又有一辆跑车呼啸着冲了过来。傅容凡皱眉收起了笑意,拧着眉看着那火红的车门打开。

 然后从上面冲下来一个身材‮辣火‬的女人。女人看到面前混乱的场景,先是尖叫了一声,有些惊慌的四顾看望,眼神突然恶狠狠的盯住了傅容凡所在的车。

 好凶悍的眼神,傅容凡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她看见他了没有。秦莹快速的从包包里掏了瓶东西,几乎是未经思考的冲向傅容凡坐的面包车。

 没有武器,傅容凡还没搞清楚这个女人想干什么,车门已经被拉开,女人在看清舒怜的脸时原本凶悍的脸变得更狰狞,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东西一阵狂

 “啊!你这个疯女人搞什么!”突然传来的刺鼻味道让傅容凡猛打嚏,有没有搞错,这女人竟然用防狼雾来对付他!找死么!“你这个禽兽!”秦莹大吼一声,完全不顾自己平的形象,拿起包包对着傅容凡一阵铺头盖脸的砸。

 情势突变得十分滑稽,傅容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瓶防狼雾的作用下,被一个女人用女士包包砸得狼狈不堪,而后尾随而来的几辆车上下来几个人,只是砰砰放了几声空,就把那堆以多欺少的混混给震住了。

 “澈少爷!”一个中年男人快步上前将全身是血的韩澈扶坐起来,仔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势。“丰哥。”梁启卫恭敬的拉开暗黑车子的门,出里面的人。考究的黑色手工皮鞋稳稳踏地,车里走出的男人身材颀长,狭长微挑的丹凤眼,像是蕴着万年不散的一潭秋水。

 淡淡瞟了一眼站不起来的韩澈,男人线条优美的角微挑,声音不紧不慢:“又变得没用了些。”饶是傅容凡见惯了大风大,在狭小的空间里被秦莹扁得狼狈不已,听到这声音还是变了脸色。

 被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架下车,傅容凡眨着红通通的眼睛笑得十分勉强:“丰,丰堂主,近来可好?”“好,好得很呢。”丰尽染抚着小指上的尾戒,狭长的凤眼微弯,“如果没有今晚唱的这出,估计会更好。”

 他的神情极为闲散,面对着一帮杀气腾腾的人,像是闲步庭院般悠然,然而眉宇间却隐隐透着让人不敢视的气势。

 “咳咳,今晚的月真好。”傅容凡开始打哈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丝,开始胡说八道。别人可以不知道,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丰尽染是出了名的笑面狐狸,杀人不用刀,别看他对着你笑,他笑得越是动人,下手便越是狠,可以说整个西南黑道,所有人都对这个人唯恐避之不及。

 “月黑风高,的确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丰尽染看了看天,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如果给他穿上一身古装,估计他还真能乘风而去。

 傅容凡开始在心底诅咒天上掉块陨石把这只狐狸砸穿越,否则今晚他别想有好果子吃。“替我向令尊问好,”示意手下将傅容凡放开,丰尽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有些意外的傅容凡,“老人家年龄大了,胃口也不应该太好了,否则容易吃坏肚子。”

 “丰堂主的话,我会向家父转达的。”傅容凡脸上的笑有些僵,对那帮不会看眼色呆站着的蠢货打了个眼色,“那我先告辞,就不打扰你赏月了。”“你可以走,其它人得留下。”

 韩澈半瘸半拐强撑着口腔里翻涌的‮腥血‬,将舒怜抱出来,冷冰冰的开了口。这下傅容凡真是笑不出来了,淡淡扫了一眼韩澈抱着的人,丰尽染眼神微异。

 “少爷想怎么处理?”梁启卫帮忙扶住他,轻声请示。“把子诩起来,这辈子就别说话了!”不同于平的冷静,韩澈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狠戾。

 犹豫了一下,梁启卫征求的看向丰尽染,出人意料的,丰尽染斜睨了韩澈一眼,淡淡开口:“依他。”心里喀!了下,这下丰火堂与青龙会的梁子,是正大光明的结上了,这两个主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舒怜有些发烧,她的‮体下‬…伤得很严重,不过我已经给她上过药了,赵叔说,调理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

 深的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韩澈枕着手半曲着一条腿倚在头,他的左手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出神的看着窗帘那点滤进来的破碎光线,有灰尘在光线里飞舞,不断的旋转,旋转。

 “只不过她受到的心理伤害太大,赵叔担心,她会…”秦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洗净血污的沉默少年,安静得像乖巧的高中生,可正是这长久的沉默,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尤其是,她和他上过,这样的相对,着实尴尬。斜斜的靠上门,秦莹点了一支烟,事实上从红灯区出来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过烟了。

 “你说像你这样一个都没长齐还有恋姐情节的小孩,我秦莹到底喜欢你什么呢?”重重吐出一口烟,秦莹看着天花板,自嘲的自言自语,或许她是贪他的年轻。

 或许是贪他的相貌,或者更直接一点说,是钱,可是每看着他为舒怜难受一点,她心里便不自在一分。也许是因为得到了他的第一次,而他的温柔却永远只给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亲姐姐,所以她心底到底有些不平的。

 女人大多善妒,她也不例外,韩澈虽然年纪还轻,却不比任何高大威猛的男人差,他的专情,他的执着,都对女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在他身边待得越久,她就越危险。

 “等舒怜好了,我也该走了。”将烟头摁灭,秦莹轻笑了一声,“我还有那么大把的年华和钞票,如果真栽在你手里,还真是亏了。”“好好休息。”转身带上门,门未翕上的刹那韩澈突然开了口:“对不起。”

 微怔了一下,秦莹扬起:“你不用道歉,事实上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我都忘了,以后,也不会再重演。”随着关门的轻响,整个世界似乎突然一下安静了下来,韩澈疲惫的闭上眼。

 脑海里很混乱,像电影倒带般一遍遍重放,那一片暗的血渍,舒怜苍白的脸,以及那颗掉得仓促的泪。

 这些年他活得混沌,可心底仍然还保持着一块纯澈的童真,小时候他睡不着巴巴的扯着舒怜讲故事,她笑的翻着格林童话,她说,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他不是王子,王子不会活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她也不是公主,公主不会被怪兽吃掉也不会受伤。童话,果然都是骗人的。轻轻的推开那道房门,舒怜睡得很沉,她的眉轻轻的拧着,像是做梦也很不安生。

 伸手抚平她眉间的折痕,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滑下,慢慢揭开被褥,她是着‮体身‬的,尽管上了药,仍然看得出身上的青青紫紫还有勒痕,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韩澈的瞳孔仍然难以抑制的紧缩。

 她竟然还能对着他笑,她怕他担心,所以强撑着也要笑。“傻子…”眼泪啪的一声掉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溅起一点晶莹的水渍。慢慢的在她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少年垂下眼睫,轻轻的在她额间印下一吻。“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晚安,舒怜。”

 ***舒怜的伤在赵医生的调理下好得很快,秦莹常了时间来陪她,她却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看着窗突铫呆,只有在看见韩澈的时候,她才会显得正常一些,有说有笑。

 谁也没揭穿她的伪装,几次秦莹帮她换药的时候,她都没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她越来越害怕旁人的接触,哪怕是个女的,也能让她瑟瑟发抖。

 拉开窗帘,让阳光能够洒进来,秦莹摸摸舒怜的额头,看她有些倦了,便带上门走了出去。韩澈靠在门口,见她出来抬起头,眼里带着询问。

 “越来越怕人了。”秦莹叹了口气,“我建议你带她看看心理医生。”沉默了会儿,韩澈摇‮头摇‬:“不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比起你给我的,我做的根本不算什么。”

 秦莹难得认真,忽而又恢复了那副吊儿啷当的表情,“再说,你给的钱足够多,够请上一打护理做几年了。”“谢谢。”十分由衷的。

 “唉,我看我应该回去好好补个觉,熬了这么些天,黑眼圈都出来了。”秦莹伸了个懒,故意忽略那句很真诚却疏离的话,“我先回去了。” Ham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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